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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人世间》:平民史诗的重构、索引与纯粹美学
发布时间:2024-11-08        浏览次数:0        返回列表

本文作者 | 王婷

《人世间》:平民史诗的重构、索引与纯粹美学

摘要:如《人世间》的导演兼总制片人李路所愿,这部剧确已“掀起了某种意义上‘文化的波澜’”[1]。它描绘了光字片邻里的时代变化和中国人的精神寻根,在平民史诗的重构中事关历史的感觉结构,呼唤和重申“善”与“美”的文化品格。

关键词:《人世间》 平民史诗 感觉结构 文化品格

一、平民史诗的尺度

如果说对影视作品的观看是一种私人行为,那么《人世间》则打开了电视剧获得流量密码的魔盒,形成一种强大的公共效应。在《人世间》的魔盒中,有“心灵共振”“集体记忆”“芸芸众生”,还有“人性深情”……而在这些关键词中,“平民史诗”及其重构,是其中最根本的底色。

如何讲述一种生活,如何用影像描摹一种以变化为基础的生活,是《人世间》面临的视角问题。作品没有选择用某个超越性的视角对变化本身做俯视或仰视的处理,而是站在其中,平视并看到“普通人”。坦言之,如今不少的影视剧中惯于“制造普通人”和“制造地气”,进而形成真正的普通人在观剧时生出的平行时空之感,这样的“电视剧折叠”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平民的消失。而《人世间》以独有的姿态迎接了平民的回归,于是,芸芸众生的故事如浮世绘般缓缓展开,以周家三兄妹的故事为基调,重建了从20世纪70年代至今的中国故事,从官员、知识分子到工人阶层,在这片中国的土壤中构成的平民历史图景,多层次、多维度地勾勒了中国近50年来的社会模样。当打着补丁的工装服、皱巴巴的五彩毛线裤和没有使用滤镜的脸出现在镜头中时,一种久违的“真”使平民真正在场,同样的“真”还有对惯有人设的摒弃,《人世间》中人物都不够完美,有的甚至令人不适,而恰是这种不适使人物更具信服力,更像身边的人。在《人世间》,每个人都能看到“自己”,也能看到“他人”,看到世俗你我的细碎日常和彼此羁绊的精神状态。

在平民的尺度之外,史诗的尺度支撑了《人世间》的厚重感。作为一种史诗性的讲述,《人世间》具备了核心的基础要素,跨越近50年的历史时段所发生的历史事件,构成一种宏大的结构。而在“史”基础上,更关键的是“诗”,这种诗性的格调指向历史的必然,或某种选择与潜在叙事的重构,艺术作品的意义正在此,历史在必然中揭示现实,在各种文化惯例的复杂联系中端视人性。《人世间》中的史诗气质脱离不了原著小说的笔力,诚如洪子诚所言:“‘史诗性’,是‘当代’不少长篇小说作家的追求……这种创作追求,根源于作家充当‘社会历史家’,再现社会事变的整体过程,把握‘时代精神’的欲望。”[2]在这样的诉说欲望下,电视剧《人世间》将文字影像化,平民史诗作为一种尺度,以个体存在为基本立场,以平民情感为叙事逻辑,呈现了中国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变过程中,普通平民经历的精神流变与根本性重构,犹如一座具有中国性的“精神标本的展览馆”[3]

二、世易时移中的感觉结构

《人世间》事关“变化”,在已流逝的真实过程中讲述“变化”。“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。”[4]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句经典名言回应了“现代性”的后果,《人世间》中被描摹的变化正是“现代”及其索引特征本身,它表现了“以前的人们”的岁月,以平民为旨归,唤醒人们对社会主义的时代回忆,在感觉结构中完成精神寻根。

于平民而言,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的过程是有阵痛记忆的,伴随着确定性消失而来的是诸多未知,人与人之间、人与社会之间、人与世界之间的关系被分解和重塑,在世易时移中承受、顺应和改变着各自的命运。雷蒙·威廉斯指出,感觉结构是一种区别于世界观或意识形态的经验,“是一个时期的文化”,一种“溶解流动中的社会经验”,“同那些已经沉淀出来的、更加明显可见的、更为直接可用的社会意义构形迥然有别的东西”。[5]更重要的是,感觉结构强调现在时态的在场,换言之,它是一种仍在活跃的、与过去经验发连续着的实践意识。正在这样一种感觉结构的在场勾连起观众对过去记忆的联结,形成“《人世间》太好哭了”的公共效应。

以家为单位进行叙事是《人世间》的基本原则,“家”作为剧中感觉结构的主要逻辑,以此讲述人,讲述人与人之间的互动,以“小家”辐射“社会大家”的模样和精神面貌。在“家”承载文化意义的表现中,《人世间》并非停留在表面的说教上,它的处理很落地,即“住”的问题,亲情、爱情、友情的表现都与“住”交织,人世间的卷轴就此展开。无论是代表官员阶层的大哥周秉义,还是代表知识分子阶层的周蓉,抑或工人阶层的周秉昆,都面临着“住”的问题。周蓉和丈夫冯化成一直没有自己的住房,因此女儿冯玥在很长的时间里寄住在弟弟周秉昆家中,为后面冯玥与父母关系的隔阂及与哥哥周楠的感情怪圈埋下了伏笔;周秉昆靠创业赚了钱后,为家人买了大房子,将原来的老房子借给好朋友国庆住,然而买的大房子被收了回去,无奈之下,周秉昆只得和家人搬回老房子,并因此对肖国庆夫妇感到抱歉;担任吉春市委书记的周秉义一心想“把这个穷人窝子连根拔掉”,却不被春燕夫妇理解,周秉昆夫妇也因此和好友曹春燕夫妇关系闹得紧张……但是,值得指出和珍视的是,《人世间》并不意在强调和贩卖“苦难”,而是在变动的历史和社会中,在人物命运的不确定性和可能性中,呼唤对“善”的信念。缘此,温暖是整部剧的主题,亲情、爱情、友情如静水般随着叙事的进程深流,透过历史的画卷,穿过《甜蜜蜜》《光阴的故事》《大约在冬季》《干杯,朋友》等时代旋律,回到“光字片”的原点,在专注平民个体的生命历程的同时,完成精神性的索引和突围,进而理解中国何为和何为中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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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电视剧《人世间》剧照)

三、《人世间》的文化

毋庸讳言,《人世间》是很“中国”的。有人将它与当年万人空巷的《渴望》对照,认为它们体现出相似的精神性和某种先进状态,有人拿《人世间》与热播韩剧《请回答1988》相比,指出两者在多个方面的处理上具有共同性。实际上,这两种看法同时指向一个核心,那就是《人世间》坦露出的文化品格。无论是《渴望》还是《请回答1988》都曾各在中国和韩国的电视剧史上印下浓墨的一笔,与它们呈现出的民族文化性格息息相连,而《人世间》与它们气质的相近亦源于此。

《人世间》中有一种久违了的道德气质和纯粹的美学。在时代的洪流中,个体在变动的社会里逐渐发生改变,人与人的关系变得异化,甚至“分崩离析”,《人世间》在努力重申和呼唤“善”的意义,试图重建当代中国的伦理价值秩序。以周秉昆一家为“善”的代表,他们的行为彰显了中国民间道德中的德性文化。在快速转动的时代车轮中,道德的松动与伦理的解体不可避免,爱情不再坚定,曹德宝、姚立松、冯化成纷纷另有新欢;友情不再有效,曹德宝、乔春燕夫妇因为分房子和秉昆、郑娟夫妇关系搞僵;亲情亦开始现出裂痕,周楠知晓自己身世后的一句“他”,碎了心的不只是母亲郑娟,还有在看剧的观众。周秉昆一家则是“善”的固守者,秉昆对身边每一个朋友都无私地帮助着,面对朋友妹妹的示爱,他体面地拒绝,面对不是亲生儿子的周楠,他视如己出,还十几年如一日地养着姐姐的女儿;哥哥秉义坚守着道德的底线,为官正气洁身自好,面对无法生育的妻子,一如既往地爱护有加;姐姐周蓉尽管自我,却保持了一贯以来的真实和纯粹。整部剧的叙事在周家人的德性价值牵引下,完成了对中国文化中“善”的追蹑与询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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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电视剧《人世间》宣传海报)

在更深远的意义上,周秉昆的妻子郑娟成为一个符号化的美学象征,集中体现《人世间》中那种“善”与“美”结合的取向。与其他女性角色相较,郑娟的形象是完美的,不似周蓉的任性,没有春燕的世俗,不像吴倩般泼辣,也没有于虹的算计,她美丽善良、吃苦耐劳、孝顺柔软,一心一意爱着秉昆和经营着自己的小家。当得知孙小宁喜欢秉昆时,她的反应依旧克制隐忍,但她维护爱情的姿态却是坚定的。当听到儿子叫秉昆“他”时,一向温顺的郑娟发了脾气。在秉昆被判入狱后郑娟没有任何怨言,达观地面对生活,靠着卖烤地瓜维持着家里的生计。秉昆出狱后,郑娟继续做秉昆背后的女人,用默默的支持践行着爱的诺言。某种意义上,郑娟身上拥有的恰巧可说是融入纯粹信息的“美学”的集大成者。而这种纯粹的美学与品格,就在人世间。重新定位它,便不难发现其恰巧处于喧嚣中抵抗的文化实践的中心位置。

图源:网络

作者简介:王婷,西北大学博士后。研究方向:中国电影史,影视批评。

注释:

[1]王彦:《在对情怀与理想的热望中,五十年中国百姓生活史起笔了》,《文汇报》,2022年1月29日,第5版。

[2]洪子诚:《中国当代文学史(修订本)》,北京大学出版社,2007年版,第96页。

[3][德]黑格尔:《美学》(第三卷,下册),朱光潜译,商务印书馆,1997年版,第108页。

[4]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:《马克思恩格斯选集》(第一卷),人民出版社,1972年版,第254页。

[5][英]雷蒙·威廉斯:《马克思主义与文学》,王尔勃、周莉译,河南大学出版社,2008年版,第143页。